屠岸
韦君宜远行了。这消息本在意料之中,但一旦闻悉,仍不能抑制悲痛流泪。
我与韦君宜初识于1958年,在河北省怀来县。1957年她在中国作家协会主编《文艺学习》惹祸,受到党内处分;我在中国戏剧家协会负责《戏剧报》惹祸,受到严厉批判。所以次年都下放劳动。君宜的大名我早已闻知。在农村初遇,我把她当老延安、老大姐看待。她谈话不多,从不谈自己,有时生硬、冷峻。但多次接触后,我感到她是个暖壶——外冷内热。在一次县委招待所的谈话中,她知道了我挨批的事,嘱咐我“风物长宜放眼量”。这是惟一的一次,此后我再没有听到她提这句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