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都不会编

　　面对11月嘈杂的股市，不少人都很糊涂。
　　首先是股市大辩论，据说这是今年的第二次。第一次是春节过后的“五人帮”声讨“赌场论”，这次则是“海归”与“土鳖”之争，或者说是“海外成熟市场论”与“国情论”的辩论。
　　打嘴仗本是学者的爱好，旁观也挺有趣。可若是用心“良苦”，就让人有些怕怕的。
　　比如，有人设了个“推倒重来”的靶子，但我左想右想，也不知道谁说过这句话，不由得怀疑设靶子的人用心不单良苦而且险恶，明显是把对手置于绝境。因为“推倒重来”意味着伤及所有市场的投资者和利益主体，而且也是否定改革开放的成果。
　　另外，我也多次呼吁不要把对手视做洋人的“同盟”，或者认为是洋人的“阴谋”。我是“文革”爆发那年出生的，对那年月的事还有些印象，童年时或多或少受过“里通外国”之类的精神恐吓，知道这种指控的厉害。
　　有时我也假想，那些指责美国股市“非理性亢奋”的美国人，目的是什么？他们是不是“里通塔利班或伊拉克呢”？因为美国股市下跌是塔利班和伊拉克高兴的事儿。
　　这样，我特为未来的中国期指造成的言论禁忌担心。到那时谁说股价高估，就是在做空，如何是好？
　　至于那些老爱以“国情”说事的人，我建议他们想想，是不是由于总在谈论“国情”，结果不管“国情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，“国情”真的变得很重要了？这种自我预言或心理暗示，是许多事或人一直走不出怪圈的重要原因。
　　当然，我也并不认为不少“海归派”的议论是不懂“国情”。因为不管是在美国还是中国，他们从没懂过市场。世上最多的是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，这些人可以在某个行业里混上几十年却糊里糊涂，冬烘先生一个。
　　举个反例，索罗斯到处在世界各地市场对冲套利，你说他真的能事无巨细地了解“国情”？他只要懂得市场的真谛就够了。只要你的“市场”不符合规律，我就想办法找你漏洞，攻击你。
　　因此，要打嘴仗，千万别把各种不相干的事扯在一起。先搞清真正的目标，再辩论也不迟。
　　另一件让我糊涂的事是，这股市中人越来越不会编故事了。
　　年初，三联重组郑百文的时候，我还劝大家不要因为郑百文的事迁怒于三联。但很快发现自己错了，尤其是三联违规买了郑百文股票后，其总裁张继升的解释是买股票意在侦察主力动向，以方便自己重组。你要参加股东大会，也没必要买这么多股票，坦诚自己爱贪小便宜，不就得了？
　　仅就此事，我们可以断定，进入“郑百文”的又是不诚实的公司。这真让人寒心。
　　编故事水平极差的还有欲收购方正科技的“上海高清”，它举牌“方正科技”一个月后，再次邀请记者参加新闻发布会。本人也去了，而且当场向发言人质询。他大谈要把方正科技再变回至“延中实业”，说后者“凝聚了股市的风雨和情感历史”。我不客气地回敬：“延中实业”这10年来只不过成为很多人手中的玩偶和花瓶，你们没必要总重复老掉牙的故事，应该坦诚解释“收购”方正科技意欲何为？你们对自己高清晰电视项目的信心究竟如何？
　　更耐人寻味的是，一个月前，上海高清大肆在报纸上做广告，宣扬公司的领头羊是一位“走入资本市场的科学家”，颇有些“时尚”的感觉。可是一个月后，那位科学家却从上海高清希望增补的董事名单中消失了。
　　最后我仍要提醒投资者不要轻易被市场的所谓“转暖”迷惑，因为到目前为止，还没有足以信服人的证据表明深沪股市已走出熊市。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