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景：下岗夫妻的哀乐年华

　　胡一帆

　　凌晨四点，张德清就起床了。老张原为北京蛋品加工厂下岗工人、现为“小红帽” 报刊发行公司送报工。寒风刺骨，但他只裹上一件公司统一配发的红色夹克外套，就出门骑上车，溶入黎明前的沉沉夜色中。穿上厚衣服一来不方便跑路，二来跑出一身大汗，洗澡也太麻烦。

　　老张家住北京市宣武区白纸坊附近，取报地点是复兴门发行分站。每天5点30分之前，他要赶到发行分站接到报纸，还得花大约40分钟将报纸叠套在一起，再装车出发。如果轮到要接印厂来的送报车，就要在凌晨2点之前守在那里，帮助卸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