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新传媒
中国改革 财新圆桌
财新圆桌

  2012年5月1日,主题为“整体改革与中国经济”的财新峰会华盛顿专场举行。与会嘉宾围绕“中国国家与社会关系的新动力”和“中国发展的转折点”两个子议题,就中国宏观经济形势、政府及行业改革等问题发表了各自的看法。

  从与会者的观点中,可以发现一个共识:中国国家和社会之间要形成一种新的关系,就必须在公平、透明度和机会均等问题上有新的突破,在发展战略、行业竞争、政府职能等方面具备长远眼光;决策出发点应该是致力于结构调整和制度改革,打破垄断,允许充分竞争,消除腐败,政府需要清晰判定自己的职责、权限和能力。这是形成中国国家与社会关系重要转折点基本要素。

  本期《中国改革》摘要编发嘉宾精彩观点,以飨读者。[详细]

——编者

  

周文重:跨过中等收入陷阱后该怎么办

 

  周文重:我们经常讨论“中等收入陷阱”,现在,中国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,那么是否将陷于这个陷阱?

周文重

博鳌亚洲论坛秘书长

  我的观点是,基于1990年的国际美元,2010年中国人均GDP已经达到7864国际美元,超过大多数拉美国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时4000国际美元的人均GDP水平,也超过了多数前苏东集团国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时6000国际美元的人均GDP水平。

  从中国经济增长趋势来看,我认为,中国人均GDP在三到五年内,可能会达到1.1万国际美元。换言之,在这段时间里,中国人均GDP将超过那些成功越过这道高墙的国家。如果较高的增长率保持下去,中国可能不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。

  接下来的问题是,中国越过高墙后会发生什么?[详细]


维克拉姆·尼赫鲁:国家和社会间要形成新的关系

  维克拉姆·尼赫鲁(Vikram Nehru):中国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件,在某种程度上,把困扰了中国许多人很长时间的一系列担忧提到表面:腐败、不平等、法治不够健全、问责机制有待完善。

  这些事情也非常集中地反映了中国面临的主要经济挑战:如何保持较快的增长步伐?如何确保提高增长的质量?这是中国人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讨论的问题。的确,实现这两点非常困难,而两者都需要国家与社会关系的重大变革。

  有一种观点认为,中国经济增长将放缓。增速下降的原因是资本劳动力比率上升,中国储蓄供给也将减少,可用资本量预计也将下降。

维克拉姆·尼赫鲁

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研究员

  为了保持与以往同样高的经济增速,或至少确保较快的增速,要求中国变得更有效率。为此,中国要变得更善于创新,即熊彼特式(Schumpeterian)的“创造性毁灭”,同时要更有效地分配免费资源,并确保有一套允许资本流动的体系。在许多国家,这一进程是经济增长非常重要的驱动力。[详细]


陈志武:控制快速膨胀的政府规模

  陈志武:我想强调三点。

  第一,关于政府与社会的关系。

  无论是绝对还是相对来说,当前中国政府的规模之巨大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。

  第二,当前中国政府规模仍然在膨胀,并且扩张仍然很快。

  除非出现根本上的政治体制改革,否则就难以出现改变这个趋势的实质性动力。

陈志武

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金融学教授

  第三,中国的政府规模事实上已经过大。

  这也是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根源。这个模式必须被施以更多改革。否则,投资驱动型发展模式的本质很难得到改变。政府规模过大也是导致中国法治建设欠缺或困难的根源。

  那么,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持我以上的三个观点呢?[详细]


汪涛:财政和税收体系改革应先行

  汪涛:作为一个经济学家,我认为经济比政治更重要。我们需要先改变经济激励和激励机制,来制定政治力量格局。

  所以,经济改革比当前迫切的政治改革更加重要。我们必须使用经济力量,通过价格信号、激励机制,还是税收系统来改变政府的行为。

  关于经济改革的重点,很多人说金融领域改革十分重要。我曾经做过IMF(国际货币基金组织)的经济学家,长期关注的是财政领域。IMF甚至可称为It’s Mostly Fiscal(“主要是财政性质的”),因为很多结构改革必须先从财政改革开始。

汪涛

瑞银集团中国首席经济学家

  在美国有美联储,可以大把印钱,但是,要推进财政整顿则比较困难。然而,重要的结构改革都在于财政领域的改革,而不在于印钱的美联储。

  这跟中国的情况是一样的。中国需要大量的财政改革和公共金融改革。当然,国有企业改革、要素价格和市场改革也是亟须的。在下阶段我们谈及改革时,必须考虑政府应该做什么、不应该做什么和应该更少地做什么。[详细]


张岚岚:行业改革的关键是反垄断

  张岚岚:我着重探讨行业改革将在哪里施行,并且说说这将如何提高中国的生产力。

  以电信业为例。回顾这十年来中国电信业的发展,没有人会想到它能取得今天的成就。

  过去,电信行业没有外资所有权,除了一个位于香港为一些主要电信运营商而设的公有制企业,没有私营企业参与其中。但今天,中国无疑是全球最大的无线电信市场,中国移动这样的运营商成为了全球最大的运营商。

  按照市场资本化标准,中国移动拥有健康的资产负债表。不过,有时候,中国移动高达约3000亿元人民币的市值令人担忧。

张岚岚

中国国际金融美国证券有限公司总经理

  在上市公司中,中国移动的母公司市值不过比其高了约3000亿元人民币。另外,即使看服务水平,中国人可能比在纽约市民享有更好的网络覆盖范围。这是一些中国人在世界其他地方旅行时会抱怨的事情之一。在中国,地铁上和电梯里都有信号。

  那么,为什么中国在电信领域取得如此成绩的同时,还面临着新问题和忧虑呢?例如,腐败问题,运营商在无线领域、宽带领域形成的垄断问题,等等。[详细]


巴里·诺顿:中国正在经历三个转折点

  巴里·诺顿(Barry Naughton):当今中国正在经历三个转折点。

  第一个,宏观经济的转折点。

  显然,大多数人都知道中国经济正在放缓,但是我们也应该认识到,目前的经济放缓很大程度上是政策的有意结果。在某种意义上说,这些是常规的政策。

  第二个转折点,是政治领导集体的过渡。

巴里·诺顿

布鲁金斯学会非常驻高级研究员

  政治过渡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定的不确定性。当然,我们很自然会关注国家领导层,他们表达了对深化经济改革的兴趣。过去六个月中,许多经济政策发生变化,与新任经济官员联系密切。但是否有足够的后续动作来真正创造一个经济政策的转折点,我们也许要到2013年年底才会看到。

  第三个转折点,是中国在经济增长模式上经历着根本的长期转变,更重要的是潜在因素的长期转变。[详细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