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卫
逗引我看完《笛卡尔的骨骸》这本书的,是前言中的一个细节。作者罗素•肖托应约会见梅纳西耶博士,这位巴黎人类博物馆的负责人带他穿过一间间展厅。其中一个展区陈列着一排人类的骷髅,立在一只猩猩骨架后面;好像一个体格矮壮的班长操练一队新兵。他们来到一个地下储藏室。梅纳西耶博士找出一个纸盒,从里面拿出一个人类头骨。那是笛卡尔的遗骨。那句“Cogito,ergo sum”(我思故我在),便出自这颗头颅。
肖托的故事始于1650年的斯德哥尔摩。此时的笛卡尔已是弥留之际。他跑到这个苦寒之地,一是寻求瑞典女王克里斯蒂(葛丽泰•嘉宝演过这个角色)的赞助。再激进的思想,也得靠王室的青睐和支持,才能广泛传播。作者笔下的笛卡尔是一个有趣的矛盾体。这位曾说过“我思故我在”的人,却把很多心思用在研究人的身体上。他自认为找到了认识世界的正确方法,而这种方法显然同样适用于人体功能。这个自幼多病的人,总想找到一种办法延长人的生命,包括他自己的,结果却客死异邦。